周末吃過早飯,冒著39攝氏度的高溫,許昌龍崗發(fā)電公司輸煤管理部檢修專責(zé)位榮堃揣著剩下半瓶脈動飲料,剛踏進輸煤樓就被輸煤管理部主任李紹卿逮個正著。
“大早上就喝冷飲,年輕也得珍惜身體啊?!?/p>
“嘿嘿,隨時隨地,脈動回來?!毙∥粚W(xué)著廣告詞裝模作樣笑嘻嘻。
“我看看今兒葉輪給煤機的脈動能不能回來?!崩钪魅挝⑿χ型钢鴩?yán)厲。
小位瞬時間悻悻地撓起頭來。
葉輪給煤機是煤溝卸煤摻配上倉的主要設(shè)備,將輸煤系統(tǒng)比作機組大動脈的話,葉輪給煤機就像是一架心臟起搏器。這架起搏器在長年累月的連軸轉(zhuǎn)后,出力衰退導(dǎo)致機組供血不足,撥爪磨損變小后時常出現(xiàn)蓬煤現(xiàn)象,像是血栓一樣阻礙著煤流的正常下落,需要每天人工捅煤十幾次來疏通。
為了徹底解決這個隱疾,確保機組命脈的有力起搏,多方協(xié)調(diào)后制定了嚴(yán)謹?shù)纳厦罕U戏桨负徒o煤機“手術(shù)”方案,今天正是要“動手術(shù)”的日子。
時間緊任務(wù)重,“三講一落實”結(jié)束后大家立即行動起來。屋漏偏逢連陰雨,吊裝口的電動葫蘆壞了,這個壞消息瞬間炸開了鍋。
上午十點,距離開工半個小時。
“什么!一個撥爪一百多斤,足足十二個,距離煤溝地面三層樓高,這咋弄!”
大家七嘴八舌討論的時候,小位和朝陽也商討起來。
“原來計劃拆和裝同時進行,隨時可以備用,看來行不通了?!?/p>
“這樣吧,我先和運行確認能留給咱多少檢修時間。”
一番溝通后,小位對大家說道:“咱只有七個小時,中午辛苦大家加下班,絕對不能影響前夜上煤,我和留繼倆年輕人負責(zé)往下搬撥爪,剩下六個人先拆?!?/p>
話畢,留繼脫口而出吐槽:“跟你一塊準(zhǔn)沒好事?!?/p>
此時,陽光刺眼,光是站著后背就不停冒汗。
拉上“豬鼻子”口罩,戴上手套,兩個年輕人抬著牙齒一樣形狀的撥爪小心翼翼地走下臺階,幽長的煤溝下閃爍著昏黃的燈光,臺階上殘留的沖洗水無不提醒著他們注意腳下。
最初的兩三根對這兩個年輕人來說可以輕松應(yīng)對,可隨著口罩下喘氣聲越發(fā)急促,額頭上的汗水一點一點滲出。
“留繼,你咋樣,歇會吧?”
“我還行,你不中了?”
“緩緩,緩緩……”
“哈哈哈,你這也不行啊?!?br/>煤溝下面的溫度要低一些,兩個人喘著粗氣感受著皮膚上傳來的陣陣涼意,忍不住癱坐在黑漆漆的煤溝臺階上,只想坐著一動不動,抬眼看著蹲在葉輪上拿著火焊把渾身濕透的朝陽,兩個人默契地站起身抬著撥爪再次小心翼翼地走下去。
“吃飯咯,吃飽飯接著干?!?/p>
烈日當(dāng)頭,正是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刻,地面溫度飆升至46攝氏度,來不及休息的眾人又火速投入到檢修工作中。
隨著撥爪一個個拆下,新的問題浮出水面。兩米高的葉輪平臺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,上面舊撥爪的卸下和新?lián)茏Φ奶隙急仨毧缭酱朔?,可環(huán)顧四周卻沒有合適掛手拉葫蘆的位置,只能靠最原始的人力完成。
“一二三,一二三……”
“再試一次!一二三!一二三!”
一聲聲號子回蕩在寂靜悠長的煤溝,往日轟隆的機械也沒有了聲音,像是呆呆駐足的觀眾,望著一張張用盡全力的面孔,望著一件件汗水浸透的工裝,望著一個個保衛(wèi)夏日清涼的奮斗者。
經(jīng)過七個小時的連續(xù)戰(zhàn)斗,這場煤溝下充滿硝煙的戰(zhàn)斗終于按時完成。